随着上市公司业绩逐步披露，A股市场又有次新股拉响退市警报。3月21日晚间，科创板上市仅一年五个月的富吉瑞（688272.SH）公告称，可能触及财务类退市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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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富吉瑞曾分别发布2022年业绩预告和业绩快报，但其中并未提及营业收入扣除情况，直至近日才公布公司可能触及退市指标。
2021年11月25日，富吉瑞股价盘中最高上攻至68.4元，创上市以来新高，而后震荡下跌。公告发布前，富吉瑞股价已跌至24.36元；公告发布次日，股价大跌16.3%。截至3月27日收盘，富吉瑞报20.14元/股，较公告前下跌17.3%，较历史最高点下跌70.56%。
上市一年半业绩变脸
2018年至2020年，富吉瑞分别实现营业收入8768.1万元、1.65亿元、3.27亿元，净利润49.37万元、1392.31万元、8588.09万元，均呈倍数增长。
2021年10月，主要从事红外热成像产品和系统的研发、生产和销售，并为客户提供解决方案的富吉瑞如愿登陆科创板。上市后不久，富吉瑞的业绩就出现变化。数据显示，2021年公司实现营业收入3.18亿元，同比减少2.87%；净利润7644.36万元、扣非净利润6600.57万元，同比分别减少10.99%、22.32%。
2022年，富吉瑞业绩下滑进一步扩大，公司预告2022年净利润和扣非净利润将分别亏损8552.41万元、9107.75万元，预计公司2022年度实现营业总收入为1.44亿元。
根据《科创板上市公司自律监管指南第9号-财务类退市指标：营业收入扣除》相关规定，富吉瑞营业收入应扣除项目总额预计为4683.78万元，其中正常经营之外的其他业务收入扣除金额为764.14万元，本会计年度以及上一会计年度新增贸易业务所产生的收入369.29万元，未形成或难以形成稳定业务模式的业务所产生的收入3550.35万元，预计营业收入扣除后金额为9723.03万元。
如公司经审计的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前后的净利润孰低者为负值，且扣除与主营业务无关的业务收入和不具备商业实质的收入后的营业收入低于1亿元，将触及《上海证券交易所科创板股票上市规则》第12.4.2条第一款第（一）项“最近一个会计年度经审计的扣除非经常性损益之前或者之后的净利润为负值且营业收入低于1亿元，或者追溯重述后最近一个会计年度扣除非经常性损益之前或者之后的净利润为负值且营业收入低于1亿元”规定的对公司股票实施退市风险警示的情形，公司股票将在2022年年度报告披露后可能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在公司股票简称前冠以*ST字样）。
“跳发”退市预警遭问询
谈及2022年业绩变脸的原因，公司表示业绩下滑主要受到经济下行、军品采购程序进度缓慢等因素的影响。
其一，公司称所在地在2022年部分月份受经济下行的影响，员工到岗率低，生产、研发受阻；军品采购程序放缓，报告期内公司中标的军品项目进度不及预期。
其二，随着红外热成像技术的快速发展，国内成熟产品和服务的竞争变得越发激烈，产品价格被压低，导致产品毛利率下滑；2022年综合毛利率为25.40%，同比下滑27.01%。
其三，公司表示因持续加大研发投入和参与军品项目竞标，导致公司各项费用均呈不同幅度的增长。数据显示，2022年度研发费用为4846.53万元，同比增长26.07%；销售费用为1496.06万元，同比增长19.62%；管理费用为4293.98万元，同比增长19.39%。
值得注意的是，富吉瑞分别于1月30日和2月27日发布2022年业绩预告和业绩快报，均并未提及营业收入扣除情况，而后却突然“跳发”公告称公司触及退市指标。
为此，上交所下发问询函，需要公司逐项说明营业收入扣除的具体事项及扣除原因；逐项核查并说明本年营业收入扣除的合规性、真实性、准确性、完整性；针对营业收入扣除事项所采取的具体工作和进展情况，获悉营业收入扣除后金额低于1亿元的具体时点；说明公司信息披露是否符合相关规定；结合前三季度业绩情况，说明第四季度大额收入确认的依据及合理性；结合军品订单释放趋势、同行业可比公司、市场竞争情况等，量化分析业绩下滑的原因及合理性；结合在手订单情况、业务拓展方式、公司产品核心竞争力、市场竞争情况等，说明业绩下滑是否具有持续性等。
退市制度显威力
退市新规已发布实施满2周年，作为资本市场基础制度之一，退市制度正在有利促进上市公司高质量发展，重塑A股市场生态。
据不完全统计，2023年1月1日至今，A股市场中涉及退市风险警告的公告共有93封，其中，3月迄今的19个交易日里，就已有28封退市风险警告公告。
除了大部分因触发财务类条款而可能面临强制退市外，还有因重大违法而可能触发强制退市。93封公告中，共有四封是该公司本年度第一次发布退市预警，除富吉瑞外，还有ST海投、ST凯撒和ST明诚。
从股价走势上看，富吉瑞在公告次日股价暴跌16.3%；ST海投则是自公告后接连两个交易日一字跌停，而后震荡下跌，截至收盘报1.55元/股，较公告前1.79元/股下跌13.4%；ST凯撒的走势也较为类似，亦是在公告后连续两个交易日跌停，而后持续下跌，从6.04元/股下跌至5.3元/股。
从沪市公司公告的2022年业绩预告来看，多家公司已经预计将触及退市风险警示情形，如*ST辅仁、*ST西源、*ST荣华等公司则早已经锁定财务类强制退市。
其中，ST商城、ST榕泰、ST宏图、ST华仪、蓝光发展、西宁特钢、金山股份、全筑股份、同达创业、莫高股份等超过10家沪市公司业绩预告显示将触及退市风险警示标准。并且，ST商城、ST宏图、ST华仪和金山股份4家公司前期就已经被实施过退市风险警示。同达创业、莫高股份预计触及“净利润+营收”组合指标的退市指标，另有8家公司预计触及净资产为负的退市指标。
有些存在退市风险的公司或许还在边缘线挣扎，有的公司已经火速“下线”。由于交易类退市并不会进入退市整理期，一旦连续20个交易日低于1元，公司股票将在次一交易日被停牌，随后启动终止上市程序。
2月2日晚，*ST凯乐公告称，公司股票连续20个交易日低于1元，已触及交易类退市指标。2月15日，*ST凯乐触发面值退市从上交所摘牌，成为2023年A股首家强制退市公司。
而后，*ST金洲、*ST荣华和*ST西源都因公司股票连续20个交易日每日股票收盘价均低于1元而触发退市条件。3月27日，*ST荣华和*ST西源双双摘牌。
记者注意到，不少公司已经触发或面临触发多项退市标准。
比如，ST商城同时触及“净利润+营收”组合指标和“净资产为负”两项指标。
又如*ST凯乐，除了公司自身丧失持续经营能力，资不抵债，公司还严重违法违规，2016年至2020年间合计虚增营业收入达512.25亿元，触发财务类退市和重大违法双重退市标准。
*ST西源亦是如此，公司触发“营业收入低于1亿元+扣非净利润为负”“净资产为负”等多重财务类退市指标。
